些年轻人,只能捡些他们看不上的。”王老伯将腰伸直一些,看着没那么佝偻了。
“到处都能去么?”贺今行搀着他坐上毛驴,背着背篓牵着驴凭记忆去寻老人的家。
王老伯推辞不过,很是不好意思地回答:“是啊,州府大人让那些老爷们开放了山林,谁都能进,包括外地来的那些人。虽然出来时要缴一半的东西,但这年头谁给你白拿白吃?能得一半很好了。而且边关不是在打仗吗,咱们稷州要出军粮,大伙儿都明白。”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打仗,那日子就要苦一些。熬到仗打完了,就又会好起来的。
一老一少慢悠悠地说话,明明走得很慢,却又似一晃眼就到了地方。
贺今行扶王老伯下地,门前的小菜园里忽然蹦出个瘦弱的黄毛丫头,带着他熟悉的口音喊:“爷爷,你又偷偷出去了。”
“今个儿天色好,爷爷可捡了不少笋子呢。”王老伯摸摸这丫头的脑袋,喜笑颜开:“快去端碗水来。”
小丫头看到生人,气焰立刻缩了回去,听话地转身跑进屋里。
贺今行才问:“她是?”
王老伯轻轻叹了口气:“这妮子也是个苦命娃儿,去年跟着老子娘从西北逃难来的。她老子不要她,我正好撞上,就说咱爷俩一块儿,相依为命罢。”
这世道如此,幼童与老者大都是弱势的,互相依靠,总好过孤苦无依。
贺今行把背篓放到屋檐下,那丫头已经麻利地把水端出来,一送到他手上,就藏去爷爷背后。
他看着这孩子,却想到那对与她年纪相仿的姐弟,想到她的故乡,想到无数和她一样四散流亡的人。其中的许多人或许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一面之后,命运难料。
死者不能复生,生者尚有活下去的机会,可是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