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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竺的玉扳指叩在案头,清脆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吴苋,这位益州吴氏的长女裹着蜀锦狐裘,指尖还沾着邛竹盐的晶粒。
"诸位请看。"
展昭的青鳞剑鞘点在巨幅《通商舆图》上,金纹自剑尖蔓延,将黄河九曲勾勒成蜿蜒金线,
"去岁徐州盐船至雁门,需经七种钱币折算,损耗逾三成。青州铁器入蜀,更因蜀锦与五铢钱比值浮动,平白折了四十车精铁。"
甄俨突然冷笑,河北豪商标志性的狼毫笔在砚台重重一刮:"展先生莫不是要学王莽改币制?当年‘大泉五十’搞得易子而食,冀州士族库房里现在还堆着前朝‘当千’的铜片!"
"甄公库里的‘铜片’,上月不是熔了给北盟铸箭镞么?"
糜竺慢悠悠展开一卷竹简,墨迹未干的《东海盐税录》啪嗒摔在案上,
"幽州公孙氏用战马换盐,却因并州‘剪边钱’成色不足,硬生生扣了我糜家三船货,这亏空甄公补?"
吴苋的茶盏轻轻一搁,汝窑冰纹盏底磕出清响:"益州‘直百钱’的重量是官定五铢的三倍,各郡却私掺铅锡,市集斗米价已乱到早晚不同价。依妾身愚见,当务之急是统一铸币。"
"铸币?"
展昭忽然轻笑,剑尖挑起案头一摞钱币。
锈蚀的汉五铢、边缘参差的剪边钱、甚至裹着泥浆的贝币叮铃碰撞,在舆图上堆成小小的乱世缩影。
"并州流民垦荒,日酬三十钱,其中二十钱要用来验成色、兑杂费,这便是我等要破的局。"
他猛然振袖,文道金纹自地脉腾起,凝成虚空中旋转的方孔圆钱图案。
钱纹外圆内方,外侧盘绕麦穗,内侧嵌着"炎元通宝"四个篆字。
"炎元者,泰山文运为基,七州物产为锚。"
剑鞘划过虚影,钱纹骤然分裂成不同形制,"五百文以下用铜钱,一贯至百贯用‘交钞’,千贯以上走‘飞钱’账目。三者皆以‘炎元’为名,按粮、盐、铁三价定比值!"
甄俨的狼毫笔尖顿在半空,墨汁滴在袖口也浑然不觉。
去岁在邺城黑市,那些被世家垄断的"白鹿皮币",一张虚标万钱的皮子,竟能换走甄氏商队十车辽东人参。
"展先生可知,当年汉武帝用白金币搜刮民财?"
他阴恻恻开口,"没有真金白银压舱,钱钞就是擦臀都嫌硬的废料!"
"甄公库里的金银,能买下整个徐州盐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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