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咀嚼自己的尊严。
“同志,”他对着碎纸机吐了口痰,“你比我更配得上这些垃圾。”
此时的俄罗斯,通货膨胀率高达2500%,卢布贬值如自由落体。国家税收体系已经崩塌,1996年联邦预算的执行率仅为43%。那些通过“贷款换股份”获得企业的寡头们,正在用美元购买法国城堡和英国足球俱乐部。而与此同时,莫斯科地铁里,流浪儿童用吉他弹唱《喀秋莎》,他们的听众是那些用养老金买不起面包的退休将军。
在圣彼得堡的冬宫广场,一位老妇人正用缝衣针把硬纸板钉在棉衣上。她的孙女问:“奶奶,为什么我们的棉衣像圣诞树?”老妇人摸着孙女的头,指着广场上正在拆除的列宁雕像:“孩子,因为圣诞老人已经死了,现在我们只能自己钉金子。”
六、冰原上的纸牌屋:寡头的加冕礼
1996年总统大选前夜,叶利钦的竞选总部里,别列佐夫斯基正用雪茄点燃一支烟。墙上挂着俄罗斯地图,上面插满了代表寡头势力范围的彩色旗子。
“总统先生,”他对着电话那头的叶利钦说,“如果想连任,您需要我们的媒体支持。而我们需要您签署的那三份企业私有化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足够让克里姆林宫的寒鸦飞过三个房间。
“告诉那些年轻人,”叶利钦的声音带着伏特加的颤音,“让他们把选票给我,国家就是他们的。”
三天后,别列佐夫斯基控制的ORТ电视台正在播放叶利钦的竞选广告。画面里,老态龙钟的总统站在红场上,身后是被阳光照得金光闪闪的圣瓦西里升天大教堂。旁白用天使般的声音说道:“他给了我们自由,现在请把未来交给他。”
与此同时,在新西伯利亚的某个酒馆里,矿工们正用猎枪押韵地敲打着桌子。他们的工资已经被拖欠了十一个月,而酒保刚刚宣布:伏特加的价格又涨了三倍。
“自由?”一个矿工把空酒瓶砸向墙壁,“自由就是用我的肝脏换他们的游艇。”
窗外,西伯利亚的寒风卷着钞票碎片,像极了苏联时期飘扬的红旗。
七、红场上的最后一场雪:谁为明天买单?
1996年圣诞节,莫斯科的雪格外白。克里姆林宫的圣诞树上挂满了美元形状的装饰品,而红场对面的救世主塔楼上,新挂起的电子钟正在显示卢布兑美元的最新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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