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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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她知道读过书和没读过书的人有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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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人，也不说前面的路清，单就路溪而言，这才上了十天学，一举一动就和从前变得不一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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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户人家的女孩儿从小也是读书的，她去县城的那几次，偶尔能瞧见一两个，和村子里的姑娘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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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娘的，没有不希望自己孩子变好的，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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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先生那里既然说了收女孩儿，也许她女儿……真的可以跟着一起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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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快要走到学堂时，忽听里面一阵喧哗，一个又高又壮的男孩儿率先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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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一个跟着一个，高矮胖瘦形状不一，一眨眼就跑出去老远，很快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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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嘴角抽了抽，看样子无论什么年代，放学都使人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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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快步子，来到院门口向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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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到路溪还稳稳当当坐在桌前，对面坐着文先生，似在指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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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恍然，她就说路溪的学习速度太快了点儿，合着还带开小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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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要抬手敲门，里面的文先生已经发现了她，抬眼含笑道：“来了？进来坐吧，我还有些要讲，你一起坐下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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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很是熟稔，好似来的是路奶奶或者路爷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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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禾默了默，有些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