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鲜艳的少年,会笑也会哭,也会在激烈性爱中忘却凡尘,也会在酒馆中烂醉如泥。
阿不思褪去了半湿白衬衫,衣下是青年美好的酮体。
他赤脚踩着湿热的地板上,弯腰将左裤腿拉上,他的膝盖圆润,泛着珍珠的色泽,还没有覆盖上伦敦地铁模样的伤疤,那是他自己描绘上去的疤,有用的伤疤,即使在你头脑因为种种原因不清楚时也可以顺便在伦敦错综复杂如蛛网般找到最佳逃生路线——他在凤凰社中屡次推广但响应者寥寥。
他主动在身体留下的第一道疤痕是一道弧形的疤痕,像蝴蝶翅膀的轮廓线条,从脖颈起始经动脉至锁骨收尾。
那是在他从醉酒迷梦中蓦然惊醒后,他被西蒙甜蜜如梦的声调惊醒后,惊觉自己在盖勒特眼中亦是如西蒙般泄欲的玩偶,而为了盖勒特他却亲手将葬送了阿利安娜。
他的阿利安娜啊,和他拥有着一样卷曲红发的阿利安娜啊,为了不伤害他人而伤痕累累的阿利安娜啊,他无辜不幸的妹妹,他的珍宝!
他对他的妹妹和珍宝做了些什么!
为了一个不将他放在心上的男人!
阿不思跌跌撞撞地回了家,膝盖手肘上布满伤疤。
他冲上了阁楼,藏匿着无数淫秽秘密的阁楼,他将从前视如珍宝的格林德沃手书于火中焚烧。
那叠纸在火中燃烧,边页发红发黑然后消逝。
纸没了,火也熄了,但阿不思心中的愤恨并没有随之消散。
他的愚蠢害死了他的阿利安娜,他却全身而退。
何其不公!
他把目光转移到羽毛笔上,黛青色的尾羽油润如生。
那些手稿就是出自那只笔下,出自那双手中。
那双解开他衣裤的手,给过他极大的痛苦和欢乐的手。
现在只剩下痛苦了。
阿不思的手从笔身挪移到笔尖之下,用力刺向自己的脉搏。
对亡者的愧疚压倒了对生的渴望,他刺的不留余力,如果他没有在被劣酒磨去气力,他会得偿所愿的。
那只惯于持着酒杯的手失了手,拉开一道淋漓的血痕。
现在那道疤痕也没了,那块肌肤光洁如玉石。
阿不思摸着锁骨,镜中青年也摸着锁骨。
像一场梦一样,美妙到不愿清醒的梦,他的家人具在,他在生命未与格林德沃纠缠不休。
可惜不是梦,他解开裤链,布料垂落,露出畸形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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