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阅读!
', '>')('
最疼的是四小子刘晟。他娘是当年打邕州时救的歌姬,难产死前攥着我的手说"别让孩子沾血"。结果这小子十四岁就敢带兵屠寨,回来时马脖子上挂满人耳。我罚他跪在荔枝园里,他仰着脸笑:"爹,这是儿子给您凑的珍珠帘。"后来真用银丝把人耳串成幔帐送进宫,我一把火烧了三天才散尽焦臭味。
七月里倭寇犯边,我亲征到潮阳。海风湿黏地糊在铠甲上,楼船撞沉三艘敌船后,我在船头吐得昏天黑地。刘晟趁机在番禺勾连禁军,消息传来时正刮台风,我顶着暴雨下令:"留全尸。"可刽子手还是把他脑袋砍歪了,呈上来时我掰正他僵硬的嘴角:"下辈子记得听你娘的话。"
班师那日经过端州,特意绕道去看当年的战场。荒草里翻出半截生锈的箭镞,握在手心比玉玺还沉。夜里驻跸旧刺史府,梦见大哥坐在房梁上晃腿:"老三,你杀的人比我多。"惊醒时值夜的宦官正偷喝参汤,我一剑劈翻药罐:"滚去陪先帝!"琉璃碎片扎进脚心,血脚印从寝殿一直拖到马厩。
苏章死在大有十二年冬至。老东西临终前非要见我,枯爪似的手指着床底木箱。打开是二十年前征容州时的行军图,发黄的绢布上还沾着庞巨昭的血指印。我凑近了听他说:"陛下...当年地道...少算了三步..."话没说完就断了气。我把他葬在越秀山腰,墓碑朝着梅关方向——那是他老家。
最痛快的是打占城。那帮猴子劫了商船,把汉商绑在船帆上晒成肉干。我让工匠造了五十架投石机,不扔石头专扔腌鱼。烈日下臭气熏天,占城王递降书时吐了三回。受降仪式上我踩着他后背问:"南海的鱼,味道可好?"通译吓得直哆嗦,没敢翻译后半句"比你老母的裹脚布如何"。
晚年爱上海钓。有次在琼州外海钓起条蓝鳍鲔,鱼眼里映出个佝偻老头。亲卫要帮忙收线,我挥刀砍断钓绳:"老子放生的不是鱼,是三十年前的自己。"回程时飓风掀翻两艘粮船,我站在船头大笑:"痛快!比坐在龙椅上听那帮猢狲放屁痛快!"
最后那场病来得突然。晨起练刀时眼前一黑,再醒来半边身子麻了。太医说是海风入脑,我啐他满脸:"放屁!老子喝过的海风比你喝过的尿都多!"躺了半个月,趁夜爬去兵器库擦大哥的佩剑。剑穗早就秃了,铜锈渗进雕花里,怎么擦都亮不起来。
弥留那日忽然清明,叫齐了儿孙。老三捧来新制的龙袍,我一巴掌打翻金盘:"裹尸布要绸缎庄老刘家裁的,他家针脚密实。"老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