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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槛上,蛛网状的裂纹如诡异的脉络悄然蔓延。彼时,燕昭正专注地用龙鳞臂擦拭葬龙剑上的血锈,那血锈仿佛是岁月沉淀下的罪恶,紧紧附着在剑身。裂纹之中,突兀地涌出黑色油脂,好似从地狱深处渗出的脓水,这些粘液在空气中缓缓凝聚,勾勒出神秘的祭文。每一笔的勾画间,都有挣扎的魂魄若隐若现,燕昭的目光扫过,竟认出其中几张熟悉的面孔。那是青丘集市卖糖人的老妪,满脸的慈祥仿佛还在眼前;还有镇渊司门前嬉闹的稚童,清脆的笑声似乎仍在耳边回荡;甚至有三日前为他指路的樵夫,质朴的面容此刻显得无比凄惨。
“十万生魂祭苍天。”天机阁主的轮椅缓缓碾过满地血锈,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他腿骨间的星轨齿轮仿佛有了生命般,脱落又重新组合,在虚空之中拼凑出噬宙虫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复眼图腾。“这份厚礼,还请笑纳。”他的声音冰冷,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
就在魂囊被抛出的刹那,燕昭敏锐地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定睛看去,那囊袋竟是用往生河水浸泡过的婚契缝制而成,表面鼓动着,无数人脸在上面凸起,仿佛被困在无形的牢笼中拼命挣扎。当囊口的金线突然崩断,刹那间,噬宙虫群如黑色的瀑布般倾泻而出,每只虫腹都胀满了刚刚吞噬的生魂。虫群如饿狼扑食般扑向青铜门槛,就在触及的瞬间,十万道魂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拉扯,齐齐从腰部被扯断。下半身瞬间化作熊熊祭火,而上半身却仍在地上凄嚎着爬行,场面惨不忍睹。
“你竟用噬宙虫冻结魂灵!”涂山月璃怒喝一声,九条狐尾瞬间扫出,狐尾所到之处,虫群纷纷被扫灭。然而,那些残魂落地之后,竟如种子般生根发芽。魂魄们的双腿长成青铜树苗,向着天空疯狂生长,上半身则如熟透的果实般突然爆裂,溅出的脑浆在空中继续书写着那诡异的祭文,整个场景仿佛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
随着这一切的发生,祭祀阵彻底被激活。青铜门槛上的铜锈如蜕皮般蜕去,露出底下晶莹的髓质层。在那半透明的物质中,沉睡着十万张燕昭的面容。每个“燕昭”都在不知疲倦地重复着叩门的动作,指尖磨损处渗出的金血,沿着髓质管道缓缓汇向门缝,仿佛在召唤着某种未知而恐怖的存在。
天机阁主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笑声未落,他猛地撕开脸皮,露出底下青铜齿轮咬合的内颅,金属的光泽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冰冷的杀意。“你以为噬宙虫只是食时?它们更是最好的魂皿......”话音未落,最先完成祭祀的魂囊突然炸开,十万道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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