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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几乎全是顾辞的这段话。
他说,到现在,自己还在质疑他的心甘情愿?
重逢时的那句,为你而来。
原来是真的。
可他都做了什么?
他对他都做了什么?
打...
骂...
罚...
赐他奴籍...
教他规矩...
都这样了,他却心甘情愿待了五年。
此时此刻,沈怀卿的心脏好似快要捏爆,疼得他几乎弯下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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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哑得不成样子,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连道歉都显得苍白可笑。
他有什么资格求原谅?
五年的折辱,五年的恨意,全都是一场荒谬的不信任。
顾辞理了理颈肩衣领。
“沈怀卿,你不用愧疚。这本来就是我欠你的。我很感激你,在你最恨我的这几年,愿意留我一命。”
“我已决定要走,也不怕你会如何想我。”这次轮到他步步紧逼沈怀卿。
双目对视,沈怀卿满眼的震惊。
“无感也好,厌恶也罢。我顾辞从与你重逢开始,对你...”顾辞指尖轻抵沈怀卿心口,嗓音低得几乎破碎。
“从来就不是什么哥哥对弟弟的怜惜。”
沈怀卿的瞳孔骤然紧缩。
顾辞依然冷声继续:“这几日你做的这些,无非是发觉误会了我。所以才会想我留下。”
“或许之后你会善待我,补偿我。可你听好了...这些我都不想要。”
话落。
沈怀卿的呼吸停滞了。
他好似被一道惊雷劈中天灵盖,每一寸血肉都在震颤。
指尖还残留着顾辞衣料的触感,可在听到这番话后,活像是手中握了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抽搐。
喉间挤出丝丝气音,他突然不敢看顾辞的眼睛。
那些断了无数的刑鞭,那些日日夜夜的跪候... ...以及他的俯首称臣。
原来...从来都不是赎罪。
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收他为奴的第一个冬季。
顾辞被罚跪雪地,自己为赶他走,故意让人泼那桶冰水,让他知难而退。
可顾辞那时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