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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薄雾中,九台钢铁巨兽在安喜县城外一字排开。柴油引擎的轰鸣声惊飞了方圆十里的飞鸟,黑烟从排气管喷涌而出,在朝阳下形成诡异的黑色烟柱。才从山上到安喜县的黑山军百姓们惊恐地挤在一起,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老人们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老天爷啊!这是何方妖物?"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颤抖着指向正在移动的挖掘机,那钢铁臂膀正缓缓抬起,液压杆发出"嗤嗤"的声响。
年轻的学徒二狗子坐在驾驶室里,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他按照黎生教导的步骤,小心翼翼地推动操纵杆。挖掘机的铲斗"轰"地砸向地面,瞬间刨出一个三尺见方的大坑。围观的百姓们发出惊恐的尖叫,几个胆小的直接瘫坐在地。
"莫怕!莫怕!"张燕纵马在人群中穿梭,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是主公召唤的仙器!是来帮我们建房子的!"
黑山军的老石匠赵铁柱蹲在刚挖出的地基旁,粗糙的手指抚过整齐的切面。他干了一辈子石匠活,从没见过这么平整的坑壁。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作业的打桩机,那尖锐的钢钎每次落下,都能在坚硬的岩层上凿出深洞。
"老婆子,这哪是什么妖物..."赵铁柱的声音有些发抖,"这分明是神仙手段啊!"
他的老伴还在不住地念佛,闻言抬头望去。只见黎生正站在推土机旁,手把手教几个匠人操作。阳光洒在他身上,那件橙色的反光背心闪闪发亮,恍若神光。
"老头子,你说...黎大人会不会是..."老妪咽了口唾沫,"天上的星君下凡?"
这样的对话在人群中不断重复。恐惧渐渐变成了敬畏,又由敬畏化作了狂热的崇拜。不知是谁第一个跪下,很快,数百名黑山军百姓齐刷刷跪倒在地,朝着黎生的方向虔诚叩拜。
张燕勒住战马,望着这一幕心潮澎湃。她突然想起那日在县衙门口,黎生轻描淡写地说要带"仙器"回来的场景。当时她还半信半疑,如今亲眼所见,才知主公手段通天。
"难怪...难怪公妲大人那样的人物也甘愿追随..."张燕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我张燕何德何能,竟成了仙人的部将!"
她翻身下马,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正在指导施工的黎生。距离三丈远时,张燕突然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主公!属下愿肝脑涂地,誓死追随!"
黎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张燕:"张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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