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态度轻飘飘的,仿佛理所当然。
蹲在树上的两个暗卫目瞪口呆。
除了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堂弟外,主子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弟弟了?
知道您老脸皮厚,但怎么还应上了?
钟宴笙本来还有些踯躅不前,听到回应,心下暗暗确认了,面前的人就是那位素未谋面的真少爷。
视线扫过对方座下的轮椅和眼上的薄纱,心情复杂。
他知道真少爷生了病,可完全没料到居然病得这么重,不仅得坐轮椅,连眼睛也出了毛病,得覆着薄纱遮光。
都这样了,为了回护他,淮安侯和侯夫人还让他孤零零地待在这处别院中。
心口沉甸甸的,愧疚和负罪感压得钟宴笙抬不起头,他咬了咬唇,来之前准备的那些说辞突然都吐不出来了。
真少爷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了。
在这种时候,说他愿意离开侯府,将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且不说可不可信,未免太像怜悯施舍。
钟宴笙心想,换做是他,肯定不会高兴的。
脑子里正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下巴上突然一凉,某个尖锐冰冷的东西如毒蛇般,贴在了下颌上。
钟宴笙怔了怔,顺着那个东西抬起脑袋。
他方才跌下来时,头发散开了几缕,柔顺的黑发顺着动作滑下来,荡过肤色瓷白的脸颊,蹭在轮椅上的人递过来的剑锋上,悄然无息断掉了几根。
黑发掩映下,是一张被白纱滤过,愈发漂亮得令人炫目的面孔。
那双眼黑漆漆的,有种琉璃般的剔透感,因为眼尾被抹了片红,本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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