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侯府里的每一分宠爱珍爱都叫钟宴笙如坐针毡。
那位恨他是理所应当的,但他希望他能不恨侯府……该还回去的他都会还,希望在那之后,他能少恨一点点。
至少不要做那么极端的事。
侯夫人信佛多年,相当诚心,隔日一大早,便带着侍女,前往了从前在京时常去的金福寺,按照习惯,大概晚上才会回来。
淮安侯在朝为官,本就职务繁忙,回京忙得不见人影,前些日子时常抽空来看钟宴笙,积压了公务,也很早去了官署。
整个淮安侯府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了钟宴笙。
钟宴笙早上总是睡不醒,今儿难得没贪懒觉,一大早就爬了起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确定人都走了,叫来云成。
云成早有预料:“少爷是要去那处别院吗?我去赶马车来?”
钟宴笙先点头又摇头,严肃吩咐:“不能用府里的马车,我们悄悄的,不能被发现。”
钟宴笙七岁就离京了,才回来半个月不到,不过他记忆力好,还记得几条溜出去的小道,换了身低调的衣裳,俩半大少年一前一后,偷偷从侯府后门溜了出去。
远处街上的鼎沸人声传过来,云成觉得刺激又紧张:“少爷,您要去找的人是谁啊?”
钟宴笙踌躇了一下。对哦,他还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真少爷面前。
话本里似乎说,真少爷其实比他早出生一点点时间。
那要拉近关系的话,叫声哥哥应当可以?
钟宴笙想着,绷着脸:“别问。”
“喔。”
云成脑子一根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