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雍冶突然意识到自己也就是个心灵嘎巴脆的弱小人类,见到点风雨就被打回原形哭爹喊娘。越致和就是他命里一道坎,一块试金石,把他从前心态好看得开的自信认知打压得粉碎,迫使他认清自己着实不堪一击的事实。
“小冶,在想什么?”越致和问囤在沙发背上沉思的猫。
雍冶抬起头,一瞬间又产生了错觉,好像他们还是以前的样子,什么分手什么车祸都是他做的梦。他的阿和在睡觉的时候把他搂在怀里,会很耐心地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各种各样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有趣的讨厌的,会安抚他,开导他,给他建议,像个亲切的大哥哥。他说着说着就渐渐没声了,也不知道越致和是什么时候睡去的。
雍冶舔了舔越致和的手指尖。猫舌头像把刷子刺啦刺啦的,划过皮肤很痒。
越致和被他逗笑了,揉了揉他的大围脖。
再等我一下下。雍冶想说。他终于有了一点头绪,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决定应该直面什么他一直不太敢正视的东西,因为习惯性贪图安逸和顺利的生活而一直刻意无视的东西,这决定他是需要一个完整的解答还是任性地相信直觉。但是他反应太慢,手里跟抓了一把握不住的沙子似的,越是亟待看清就越流逝得迅速,还需要一点耐心和时间想清楚做准备才行。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回到他自己身子里去的方法。
高翊泽,憋着,别给我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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