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失去了母亲,虽然有父亲,却不如没有,顿时什么魑魅魍魉都扑上来要将他拆吃入腹,叫他小小年纪便见遍了大宅子里的腌臜龌龊。
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肖廷延永远都是奴仆,至多外放到庄户上去做个管事,便算是熬出头。
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肖廷延的转机,就在他十三岁那年。
那是肖老爷带着肖大公子第一次出门走商,谁也没有想到,也是最后一次。
走时活生生的两个大活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棺木椁子。
肖清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听不懂管事的禀告,听不懂官府的讣告,哭得脸都花了,只知道父兄在行商路上某个山匪横行的地方齐齐丢了身家性命。
对肖清兰而言,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噩耗接踵而至。
肖清兰本已说定了门当户对的亲事,待她满了十五便要过门,谁知那家忽然反悔,不给丝毫缘由地要退亲。若肖清兰父兄犹在,自然有人与她做主,便是打上门去,闹上官府,也要那家给个说法。
但肖清兰父兄俱都不在了,无人帮衬,那休书竟还要她自己抛头露面地亲自去接。
肖清兰死了父兄,又没了夫家,一个还没过门就下堂的弃妇,如何守得住偌大的肖家?
宗族的叔伯耆老登门,说得好听,帮她管着,按年给她盈利花销度日。肖清兰心里知道,给出去容易,再收回来就难了。但不给出去又怎么办?难道真让她自己抛头露面的地去与人洽谈商事推杯换盏?
那些日子,于肖清兰而言简直是天昏地暗。
肖清兰心思恬淡,却也是因为一生顺遂锦衣玉食,方养成这样不争不抢的恬淡性格。
陡然遇了风雨,便如同温室里的娇花,肉眼能见地枯萎下去。
是肖廷延找到了肖清兰:“姐姐,我是你弟弟,你若应承我,我便让你过得如爹在世时一般好。”
当宗族的叔伯耆老再度上门,向肖清兰讨要田地铺子,指着肖廷延的鼻子骂他是“不知道哪里爬出来的野种,春秋大梦的混账,痴心妄想的瘟生”,肖清兰鬼使神差地说——“他是我弟弟”。
肖清兰本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大胆了,太莽撞了,想一想却又释然了。
待叔伯耆老悻悻而归,肖清兰将肖廷延叫到跟前:“你说得对,你是我的弟弟,不管父亲承认不承认,是肖家的血脉,肖家落到你的手里,总比落在那些嘴上说着叔伯兄弟骨肉至亲却一门心思只想搂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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