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麻烦。
半小时后,汽车驶进南坪,在小路七拐八绕,终于驶到筒子楼下。
“幸好得有你,不然你们这地方的路我是真绕不明白,又小又窄。”小胖边倒车边叨叨,再回头一看,林念早下车了。
她站在楼下,盯着前面。
蒋国保不出现之后,那个塑料凳子就成了江淮的专属。
少年松松懒懒坐在凳子上,后背靠着大榕树。
他右耳塞着耳机,另一只耳机的白线被随意地绕在手指上,横着手机打游戏。
但他打游戏很安静,不像其他男生一样激情和用力,情绪浓时喷出无数脏话。他模样甚至有点懒,漫不经心,却又游刃有余。
可是这不影响林念现在看他不爽。
她站在他面前,用脚尖踢他凳子。
江淮隔了叁秒钟才缓缓抬眼,上下打量她一通,浅淡地哦了一声。
“还挺早。”
林念在心里默念叁遍“财神爷财神爷财神爷”,才压下了翻白眼的冲动,却依旧不能阻止她阴阳怪气。
“您下了死期,还专车接送,能不早吗?”
江淮倒没什么表情,眼睛没离开屏幕,一只手接着打游戏,一只手伸出来,摊开掌心。
“钥匙。”
林念呼出一口气,垂眸翻找包包,视线下滑时,忽然看见江淮因为坐姿而凸出的裤兜。
夏天的裤子很薄,装了点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
棱角分明又坚硬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