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嫂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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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已过，河道两旁的商贩少了些许，喧嚣的街市安静了不少，河水潺潺流过，映着苍白的月光。苏鹤独自走在街上，看见常去的那家馄饨铺子还开着，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旗幡在夜风中摇曳，苏鹤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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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一碗馄饨。”周围的人步履匆匆，只有他靠在围栏上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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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板将馄饨端上了桌，热情招呼道：“客官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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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看着那飘着油星子的汤面上浮着几粒青葱，便不紧不慢地一粒一粒地往外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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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在一旁擦桌子，道：“不好意思，忘了客官不吃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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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道：“不碍事，是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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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用汗巾擦着汗，一边将空碗一个一个叠起来，一边说：“我记得客官，客官经常来，每次都会把葱花捡出来。吃完了馄饨还会去对面买一个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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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看向老板，老板是个中年人，老实巴交的，脸上经常带着笑，喜欢和客人唠嗑，只要妻子一叫他，他准会先应一声，然后放下手中的事情过去。苏鹤笑了笑：“老板记性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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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记性好，我在这里开了二十多年的铺子，来来往往的客人数不胜数，但是像客官这样俊的，还经常来的，是头一个。客官是外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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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将葱花捡完了，敛了笑容，舀了个馄饨细细嚼着，并不为别人的夸赞感到高兴，半晌才道：“是，才来鄞都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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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收完了碗，又出来继续擦桌子，他看了看外面，提醒道：“糖人贩子好像要走了，客官先去买，我把馄饨给你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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