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最大的地主。我心里一咯噔:“嘿,这名字咋这么耳熟?哦,对了,不就是周扒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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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柱着木棍一手扶额,心想:“我咋这么倒霉,穿越过来就得和周扒皮借粮!话说我也姓周,是不是上辈子也是周扒皮,这辈子才这么悲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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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我用木棍戳着龟裂的土块,忽然笑出声。这名字在原主记忆里浸着血——去年王寡妇被夺走三亩水浇地时悬在村口老槐树上的麻绳,春耕时李瘸子被狗腿子打断的腿骨,还有今晨自己咽气时攥在掌心的半块观音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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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院墙投下的阴影比别处更阴冷。周朔望着门楣上\\"仁德传家\\"的匾额,金漆在霉斑里闪着讥讽的光。两个护院正在檐下剔牙,油星子顺着络腮胡往下淌,空气中飘着炖肉的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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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通报,周家小子周朔前来拜会里正叔。\\"我特意露出腕上溃烂的冻疮,这是最好的通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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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炭盆烧得噼啪作响,周继祖正用银签子挑核桃仁。四十多岁的面皮白得发腻,像团揉皱的油纸,右手小指留着寸长的指甲,正轻轻刮擦黄花梨算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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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贤侄啊!你来了。\\"指甲在算珠上刮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听说你要典地?\\"没等周朔开口,描金账本已经推到他眼前,\\"令尊七年前借的三斗粟米,利滚利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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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侄想用河西那两分薄田作抵,借三斗糙米。\\"周朔截住话头。那地早被原主典过三次,每次赎回都要剜下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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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祖忽然笑起来,眼尾堆起的褶子里泛着油光:\\"到底是读书人,账算得明白。\\"他击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