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碎金锁的尖角抵在掌心,疼痛让她想起前世被华妃按在雪地里掌嘴时,甄嬛悄悄塞来的暖炉。
"张爱卿。"皇帝擦着唇边血渍轻笑,突然将龙案上的檀木匣推落在地。
数百封盖着兵部火漆的密信雪片般散开,最上面那封朱批赫然是"速拨宁古塔驻军粮草"。
朝堂死寂中,安陵容听见自己金钗上的东珠相撞。
她望着皇帝脚下染血的迦南木珠,忽然明白那血沁为何透着铁锈味——宁古塔的雪,终究要融成染红诏狱砖的血。
"皇后。"皇帝突然转向屏风,"你裁撤的六宫用度,折成现银有多少?"
安陵容迈出屏风时,十二幅翟纹裙摆扫过那些密信。
她解下腰间錾金凤纹玉带,镂空处露出半片烧焦的纸角:"回禀陛下,共省下九万七千两,已着人换成药材送往山海关。"她跪拜时,袖中碎金锁的裂痕正对着张御史,"只是臣妾愚钝,竟不知内务府账上还记着去岁采买的八百匹蜀锦。"
兵部尚书突然出列跪倒的声音惊醒了满朝文武。
安陵容望着老尚书官袍下摆的朱砂痕迹,想起那夜消失在梅林的钦天监官靴——宁古塔的风雪,终究要吹进这雕梁画栋的紫禁城。
退朝钟声响起时,安陵容在汉白玉阶前踩住了张御史的袍角。
老臣回头望见她掌心把玩的迦南木珠,突然面如金纸:"娘娘,那佛珠......"
"大人眼力真好。"她将血沁最重的那颗珠子举到阳光下,看着朱砂色在雪地里投下暗影,"只是礼佛之人最忌妄语,您说是不是?"珠子落回锦囊时,她听见碎金锁在袖中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安陵容的翟纹裙裾扫过九龙御座旁的蟠龙金柱,鎏金护甲轻叩在汉白玉栏杆上发出清响。
朝阳将她的九尾凤钗投影拉得老长,像一柄淬毒的匕首横亘在跪满朝臣的丹墀之间。
御史中丞王明德捧着鎏金漆盒出列时,她闻到了熟悉的迦南木气息。
那盒中《内务府收支总录》的装帧线竟是西域天蚕丝——这般贵重之物,整个紫禁城唯有养心殿的地龙暖阁存着三束。
"启禀陛下,"老臣的声音裹着腊月寒风,"上月内务府采买司实支白银十二万两,比皇后娘娘裁撤用度前还多了三成。"泛黄的账页在朝阳下翻飞,墨迹里透着几不可察的沉水香——那是皇帝批阅密折时专用徽墨的气味。
安陵容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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