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宫里上月领了二十斤犀角,说是要制安神枕?"针尖蓝芒映着端妃鬓边赤金点翠凤钗,那钗头双凤衔着的东珠,与皇帝枕边铜匣锁孔严丝合缝。
惠嫔突然啜泣出声:"皇后娘娘莫要迁怒端妃姐姐..."满殿妃嫔的绢帕此起彼伏,像一群扑棱的白蛾子。
安陵容耳畔嗡嗡作响,前世被毒哑嗓子时的剧痛突然席卷而来,她看见自己映在鎏金蟠龙柱上的影子正在扭曲变形,九尾凤冠几乎要压断脖颈。
"都给本宫闭嘴!"她劈手夺过太医令手中的金针,在皇帝十宣穴扎下时,腕间佛珠突然崩裂,檀木珠子滚进血泊里,将双头蛇图腾染成暗褐色。
殿外北风卷着雪片扑灭半截烛火,黑暗中有人碰翻了犀角灯台。
当值太监颤抖着点亮新烛时,安陵容的护甲正按在铜匣的蛇眼机关上。
她瞥见端妃的裙裾微不可察地向右偏移三寸——那是通往暗道的方位。
而李嬷嬷袖口露出的半截金钥匙,与皇帝枕下暗格的纹路如出一辙。
血珠顺着金针纹路渗入皇帝掌心时,安陵容突然想起三日前皇帝在她耳畔说的那句话。
那时鎏金烛台爆了个灯花,将天子眼中的阴翳照得明明灭灭:"容儿可知,双头蛇最毒的不是獠牙..."安陵容的护甲在铜匣蛇眼上生生剜出半寸凹痕,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漫上心头。
她望着龙榻上皇帝泛青的面容,喉间涌起前世饮下苦杏仁茶时的灼痛。
殿外羽林卫的甲胄声愈发逼近,雪光透过雕花槛窗将九尾凤冠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取银盆来。"她突然松开铜匣,金丝护甲划过鎏金床柱发出刺耳声响。
跪在角落的掌药女官慌忙捧来珐琅缠枝银盆,却见皇后广袖翻卷,竟将整壶冷茶泼向龙榻边的双头蛇铜匣。
水雾蒸腾间,铜匣表面浮起细密血珠,渐渐汇成曼陀罗纹样——与脉案上洇出的朱砂印记如出一辙。
端妃的沉水香突然浓烈起来,青玉护甲死死扣住李嬷嬷腕骨:"妹妹这是要毁了陛下枕边物?"话音未落,安陵容已扯开明黄锦枕,一截杏色鲛绡从枕芯滑落,暗纹牡丹花蕊处缀着几点褐斑。
"姐姐可识得此物?"安陵容将鲛绡掷向端妃面门。
那料子掠过犀角灯时骤然泛出幽蓝,太医令突然惊呼:"是西域幻蝶粉!
遇热则显,遇犀角则毒!"
满殿烛火忽明忽暗,安陵容的珍珠护甲划过鲛绡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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