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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更漏声穿透雨幕,安陵容指尖拂过鎏金匣边缘的雕花。
凤凰尾羽的灼烫感蔓延至心口,与锁骨齿痕处残留的龙涎香气息相互撕扯。
她将带血的银梭浸入冷茶,看着曼陀罗粉末在青瓷盏中绽开血色漩涡。
"宝鹃,取本宫的孔雀翎斗篷来。"
窗棂外掠过的第三只信鸽振翅声让她眯起眼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漫过太医院回廊。
那时她跪在青石板上为甄嬛试药,指甲缝里渗着夹竹桃汁液的苦,而今夜她踩着满地破碎的金箔,回鹘文字在宫灯映照下化作未央宫飞檐投下的阴影。
当值太医的鼾声在药柜后响起时,安陵容用银梭挑开冷香丸秘匣的铜锁。
三日前被盗的配方静静躺在原处,只是龙脑分量多了三钱,冰片换成与曼陀罗相冲的西域狼毒。
她忽然轻笑出声,这手法像极了当年皇后调换舒痕胶的伎俩,却在羊皮卷铺展的棋盘上落下新棋——有人要她咳血而亡时看着皇帝亲手喂药。
卯初的晨钟撞碎最后一丝夜色,安陵容在钦安殿香灰里扒出半截未燃尽的黄符。
朱砂绘制的盘长结纹样与四皇子襁褓上的针脚严丝合缝,符纸背面却沾着御马监特有的苜蓿草籽。
她将符纸贴近烛火,看着"永寿安康"四字在热浪中扭曲成"鸠杀皇子",突然想起前世沈眉庄血崩时攥着的那方帕子。
"容娘娘万安。"苏培盛的声音惊飞檐下白鸽,他托着的鎏金托盘里,明黄诏书边缘沾着墨迹未干的"惑乱宫闱"。
安陵容抚过诏书暗纹,指尖在"四皇子非祥"的笔锋处稍顿。
这字迹模仿了皇帝批阅西北军报时的飞白,却不知真正的天子在书写"凤"字时总会将最后一勾拖长半寸。
她将诏书卷起时,瞥见苏培盛靴帮处沾着未央宫新栽的紫藤花粉。
养心殿的龙涎香比平日浓烈三分,皇帝执笔的手悬在《西域舆图》上方,朱砂笔尖正对着羊皮卷缺失的楼兰古道。
安陵容解下孔雀翎斗篷,任由锁骨处的凤凰尾羽暴露在晨光中:"臣妾昨夜梦见咸福宫的梨花全变成了血红色。"
"容儿可知,回鹘使团进贡的曼陀罗籽少了半斛?"皇帝突然握住她缠绕银梭的右手,鎏金护甲划过虎口旧疤,"朕记得你初侍寝那夜,这道疤还渗着蔷薇硝。"
安陵容顺势跌进他怀里,羊皮卷从袖中滑落展开。
当皇帝的手指抚过未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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