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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宫灯在五更风中摇晃,安陵容凝视着铜镜里渗血的香囊。
掌心血痂被银箔边缘割开新的裂口,她将染血的波斯雪松香灰抹在暹罗猫眼石上,宝石顿时泛起诡异的靛蓝色光泽。
"娘娘,婉嫔说染了风寒不便见客。"宝鹊捧着鎏金食盒进来时,正撞见贵妃将浸透冷宫苔藓的药汁浇在夕颜花籽上。
那些墨绿色的种子遇水膨胀,竟生出细如发丝的猩红根须。
安陵容用银簪挑起蠕动的根须,看着它们在晨光中蜷缩成凤凰尾羽的形状:"告诉婉嫔,本宫这里有治疗心绞痛的良方——去年腊月二十三,太医院当值的可是刘太医?"
宝鹊手一抖,食盒里的芙蓉酥滚落在地。
她想起那个雪夜,婉嫔贴身宫女捂着渗血的锦帕被抬出钟粹宫的模样。
铜漏声里,安陵容已经将掺着血丝的香灰装进鎏金缠枝盒,盒盖上赫然印着钦天监的星图纹路。
* * *
御花园的合欢树簌簌落着残花,宁贵人捻着帕子后退半步:"姐姐说笑呢,我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典仪..."话音未落,她突然盯着安陵容腰间香囊——那里渗出的血珠正顺着青色锦缎,在贵妃素白裙裾上勾勒出半幅波斯星象图。
"妹妹可知波斯使团为何偏要腊月进贡?"安陵容指尖拂过香囊,沾着血在石桌上画出弯刀形状,"去年今日,冷宫枯井里的青苔是不是格外鲜嫩?"她看着宁贵人瞬间惨白的脸色,将染血的帕子塞进对方颤抖的掌心,"听说令尊最擅临摹《天工开物》?"
暮色四合时,安陵容独自跪在佛堂。
供桌上的《金刚经》里夹着半片银箔,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显出血迹勾勒的西域地图。
她突然轻笑出声,前世那个溺毙在冰湖的夜晚,波斯弯刀曾割破她绣着夕颜花的袖口。
第七日寅时,养心殿的龙涎香混进了雪松气息。
皇帝盯着奏折上"安氏与前朝勾结"的朱批,忽然被温热掌心覆住眼睛:"皇上可闻得出今岁的波斯贡香?"安陵容广袖滑落,腕间暹罗猫眼石手钏折射着诡谲蓝光。
"这是..."皇帝瞳孔微缩,奏折上的夕颜花纹竟与手钏光泽重叠。
安陵容顺势偎进他怀中,香囊暗纹蹭过龙袍刺绣:"臣妾昨夜梦见玉贵人,她说冷宫墙根的苔藓能治心悸。"
更漏声里,宝鹊看见贵妃独自立在汉白玉台阶上。
东方既白,她指尖残留着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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