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动,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她伸手推门时,宝鹊突然攥住她孔雀蓝斗篷的滚边:"小主三思!
这门前日才抬出个溺毙的洒扫太监......"
"你闻。"安陵容将灯罩掀起半寸,暖黄光晕里浮动着细碎金尘,那金尘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桂花头油混着龙涎香,这是景仁宫大宫女才用得起的熏香。"她指尖掠过门扉裂缝,带下一片暗红碎屑——正是昨夜那枚胭脂脚印的颜色。
腐朽门轴发出夜枭般的嘶鸣,尖锐而恐怖,宝鹊吓得打翻灯油。
火苗顺着青苔窜上断壁,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霎时映亮墙垣上密密麻麻的抓痕。
安陵容俯身细看,那些凌乱刻痕里竟藏着半截金丝,与雪团儿叼回的肚兜绣线如出一辙。
"喵——"
白影掠过残破的藻井,安陵容追着猫叫声转过影壁,绣鞋突然陷入某种粘稠液体,那液体的触感冰冷而滑腻,让人恶心。
提灯照去,竟是汪暗红色的水洼,水面漂浮着几片干枯的夹竹桃叶,那水洼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腥味。
她想起妆奁里失踪的毒粉,喉头蓦地发紧。
"姑娘是来还债的么?"
嘶哑嗓音从垂落的帷幔后传来,如幽灵般阴森,惊得宝鹊打翻烛台。
火光摇曳间,老宫女布满疮痂的脸忽明忽暗,那疮痂的样子让人触目惊心,她枯槁的手指正摩挲着个褪色的香囊——那并蒂莲纹样,与安陵容袖中装着珍珠碎屑的瓷瓶如出一辙。
安陵容正要开口,老宫女突然尖叫着扯开衣领。
她脖颈处赫然有道蜈蚣状的疤痕,皮肉外翻处隐约可见青黑色脉络,那疤痕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
这伤痕安陵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被灌下哑药时,喉间灼烧的痛楚会蔓延出同样的纹路。
"双生咒...双生咒..."老宫女踉跄着后退,撞翻积满雨水的青铜鼎。
浑浊水面上浮起细碎气泡,安陵容瞥见自己倒影的瞬间,鼎中竟同时出现两张面容——另一张脸赫然是宝莺含笑的眉眼!
宝鹊的尖叫划破死寂。
老宫女突然发狂似的撕扯头发,银白发丝间簌簌落下许多晶莹颗粒。
安陵容伸手接住几粒,指尖传来熟悉的凉意——正是昨夜窗下的珍珠碎屑。
"抓住她!"安陵容提着裙裾追过回廊,腰间的玉禁步在夜色中叮咚作响。
转过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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