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一阵冷风吹过,吹乱了她额前的发丝,安陵容一个激灵,从回忆的漩涡中挣脱出来,重新回到了这寂静又紧张的现实。
这冷风,好似命运的推手,将她拉回当下的纷争。
"富察氏,景仁宫南院。"李公公尖细的嗓音刺破寂静。
被点到名的秀女踉跄着跪下谢恩,鬓边金镶玉蜻蜓簪子歪斜着划过苍白的脸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当"翊坤宫西偏殿"几个字落下时,队伍中突然响起压抑的啜泣声,那哭声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安陵容余光瞥见那个江南来的陆答应正死死攥着帕子,浅杏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关节都泛白了。
她知道陆答应想起半月前溺毙在荷花池的族姐——那位曾得宠三日的陆官女子。
"安陵容,长春宫后殿。"李公公忽然抬高声调,惊得檐下铜铃叮咚乱颤,那清脆的铃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四周响起细碎的抽气声,仿佛空气都被这声音吸走了一部分。
安陵容感觉后颈窜起一阵寒意,仿佛有冰凉的蛇信扫过脊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长春宫后殿,这偏冷之地,似是命运为她设下的一道难关。
长春宫后殿紧邻冷宫荒园,前朝曾有位贵人吊死在梁上,这些年连洒扫宫女都绕着走。
记忆中那处院落杂草丛生,檐角蹲兽残缺的獠牙总在月夜里泛着青白的光,仿佛是一只只怪物在黑暗中窥视。
"这可比不得咱们储秀宫呢。"斜后方传来富察氏刻意压低的笑声,那笑声如同夜枭的叫声般刺耳。"听闻长春宫后殿的井水都是苦的。"
淳儿突然扯住她袖口,圆眼睛里盛满惶急:"安姐姐,我陪你去求皇后娘娘......"话音未落就被李公公阴鸷的目光逼退,小丫头瑟缩着躲进阴影里,斗篷上沾的桂花簌簌落了一地,那淡淡的桂花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安陵容望着卷轴上蜿蜒的朱砂字迹,忽然注意到"长春"二字边缘晕开的墨渍。
刹那间,记忆的闸门再次打开,前世的片段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这墨渍,或许是命运留下的破绽,让她有了反抗的契机。
记忆如惊雷劈开混沌,苏公公袖口杏黄流苏在雨中摇晃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然而,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响,把安陵容从回忆中猛地拽回了现实。
这惊雷,似是命运对她的警醒,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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