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吸毒死了,他母亲被毒贩们凌辱致死,他八岁就成了孤儿,他恨毒贩,长大后把当年欺辱他父母的那个毒贩头子杀了,砍碎了身体喂狗,但不久后,他自己就取代那个人,成为了新的毒贩首领,变得同样凶残狠戾,用同样龌龊低劣的手段去对待村民,一个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加害者。
许弈深叹道:“这就是个大染缸,多干净的人都会被弄脏。”
“是啊。”杜泠叹道:“所以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要改变这里的环境,我要建学校,让这些小孩子掌握正确的生存之道,从根儿上干净。”
许弈深深受触动,叹道:“你比我有魄力,我是个自私自利的懦夫,只想逃离这个泥潭。”
杜泠笑了,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么说就绑架你自己了,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不想活得幸福呢?这些人的确处境可怜,但不是你造成的,你选择帮他们是你善良,不帮也无可厚非,谈不上自私自利。”
许弈深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
这所学校很简陋,其实就是一排平房,两间大的做教室,一间小的做办公室兼库房,办公室后面低低矮矮的一间,就是杜泠睡觉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张木板床,垫上干茅草,茅草上再铺薄薄一层被褥,就算是床了,除此之外,只有简单的几样日用品,连点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有也放不下。
许弈深看了,鼻子又是一酸,杜泠笑道:“能遮风挡雨,挺好的了,这周围的村民连平房都没得住呢。”
他和杜泠有说不完的话,晚上阮苍澜上山来接他时,他还不舍得走,杜泠给他打了个地铺,他让阮苍澜睡车里,阮苍澜不干,非要陪他睡地铺,他只好妥协。三个人谈天说地,到了后半夜都还不困,挖出了许多陈年往事。
许弈深这才知道,原来阮苍澜的童年过往,不比敏泰好。
他的家人同样死于毒贩之手,甚至更惨烈,他爸因为不愿意种罂粟而被毒贩砍断了手脚,那一段,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阮苍澜叹道:“我爸被砍断手脚后,没有马上死,他被关在土牢里,那是很深的一个土坑,我每天去给他送饭,都要用绳子绑着竹篮送下去,过了一个星期后,他们把他拖上来,我看到他的伤口发炎了,断腿的地方血肉模糊,爬满了蛆虫还有蚂蟥,后来他还是没熬过去,死掉了。”
许弈深听得一阵揪心,抱住阮苍澜,心疼道:“你从来没跟我说起过。”
“以前没机会说,也没必要,陈年旧事了。”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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