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她长脸,难道她喜欢被人耻笑自己的男人庸俗不堪吗?
见她远去,也不顾不得脏兮兮的水坑,一脚踩了下去,污浊的水瞬间没过了脚脖子,银丝精绣的白锻长靴染成了泥土一样的黄色,泥水甚至湿透了鞋袜,黏湿冰冷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冒着大雨在田里插秧。
自从他被卖进花楼里就没有遭过这种罪了。
摇摇晃晃的举着油纸伞,斜飞的雨水扑打在他的脸上,发鬓有些微微的湿润,他的心思可没空在意这些,只是暗自心疼这双靴子,这可是上等的云锦雪缎,他就得了这么点料子,只够做双靴子,才穿了一次就废了。
巷子的转角处,秦忧靠在墙边等他,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脑子里装的东西除了衣衫首饰还有别的吗?
难道小乌鸦真变不成雄鹰?
还未等她发火指责一通,他率先红了眼眶,细长清亮的眸子里瞬间铺了一层透明的水光,委屈的开口:“怎么办?我的衣衫和靴子都脏了,夫子会不会不喜?”
秦忧气息一滞,后脑勺开始一阵阵的疼痛,她深吸一口气,叹道:“你放心,夫子不会在意的,而且夫子向来喜欢守时之人,你若是迟到了……”
“那……那我这就快点。”云笙拉着她的手,踏着石板路上的水坑,两边低矮老旧的房子在雨幕之下呈现出一片灰败之色。
“夫子严厉吗?”云笙期期艾艾的问道,他最怕严厉的女人了。
“还好吧。”她含糊的回应着,没有告诉他如果背不出文章,夫子会打他的手心儿。
“你怎么会认识夫子呢?”
“有一次我发烧晕倒在了她家门口,她救了我。”
“你经常生病吗?”
“刚开始的时候会,后来活干的多了,身体底子倒是比以往强健不少,如今倒是不怎么生病了。”
闻言,他心口一怔,侧过头望着她斗笠下精致无瑕的下颚角,淡粉的唇微微上翘,在阴暗的雨天里,仍是如牡丹骄傲不羁静静开放,淡淡的一眼,令他生出莫名的心疼和温柔。
女人吃点苦着实正常,若是没有遭受过挫折的女人还会令人耻笑,可他总觉得她与旁人不一样,她生下来便应该被人宠着的。
无论她受过什么样的罪,永远都是如此的云淡风轻,他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明明很悲伤,却装的浑不在意,从他见到她的那天就一直如此。
“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他恍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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