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炮。
……
“是今晚吗?”格莱西姆问,“我要不要做些准备?”
出乎伊戈的意料,军官没怎么纠结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冷酷的面容和利落的回答似乎蕴含着离经叛道的内核:不期待能与雄性组建家庭,不相信出自雄性口中的诺言。但伊戈本能地察觉到格莱西姆对于另一选项的意动,尽管他眉梢的弧度、脸部肌肉的动作都维持着堪称迟钝的平静。初次匹配就能放弃与雄性长期发展的可能,这在伊戈本来的设想中是极小概率事件。本来的设想——他本来觉得格莱西姆会是完美的伴侣人选。
这个内敛寡言的军官,有着与大环境背离的珍贵品质,并且之中最珍稀的部分并不是因为他缺少被异性拒绝的经验。他温柔且沉默地航行,像一船注定牺牲的护卫舰,执着于某些只有自己知道的目标。他的成长中是否有人教会他要像尊重自己一样尊重雄性?为什么他从没想过离开枯燥危险的远征军团?伊戈有自己的渠道,他知道远征部队大概的情况。许多人以为战斗就是全部了,最多是与战斗相关的那些,生命的碎屑、鲜血、兵器、庆功宴会上的酒水,可能还有被派去慰问的雄性。但自从进入和平年代之后,战争不再是军雌们的信仰(至少大部分军雌都没机会参与),远征部队的任务与其说征服不如说是探索。绝大多数时候,远征军面对的是没有尽头的未知,让人畸变的辐射,让人理智消解的神秘存在,他们的战场在另一个领域:精神存在的罅隙,那里有颠倒的星云和黑洞,被无穷宇宙增幅后的虚无感。他们需要维持自身的秩序和稳定,与天性中回归起源的本能相抗衡。日复一日的拉锯战,不间断的训练和寻找平衡,造就了远征部队超高且必须的换防需求。格莱西姆是凭什么在那度过了成年之后的所有时光。
伊戈有很多很多的好奇,很多很多的问题,然而它们都在格莱西姆的选择面前变得无足轻重。
“你已经准备好了。今晚也可以……你等下有什么事吗?”伊戈微笑着回答。
“没有,我今天都围绕着你,我是说,围绕着匹配安排的。”
伊戈的笑容更加温柔,让他的话语听上去像是在诱哄:“那就不必今晚了——你知道楼上的酒店符合匹配标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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