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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九抢先道:“小的当了五年戍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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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汉道:“回公子的话,小人从军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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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道:“哦,那算是老兵了。为什么要从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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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汉和丁九一起看向王扬,眼神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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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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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马上意识到自己失言。他突然想起南北朝还是“世兵制”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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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世兵”便是指朝廷强制规定士兵之家,世代为兵,又称“兵户”。为了扩大兵源,还常把犯罪者、无籍者、逃户、奴隶甚至蛮族俘虏罚入兵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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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官府给兵户设的劳役沉重,待遇又差,而为了防止兵户逃跑,又以强压方式统管之,所以士兵的社会地位便变得越来越低下,以致于连普通平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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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人之所以当兵,自然是因为他们的父祖当兵。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所以两人才觉得自己问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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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意识到犯错之后,不紧不慢地补充道:“哦,原来你们是兵家子,不是应募的白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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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禹锡的《陋室铭》中有一句很名的话:“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里的白丁意思是“无知之人”。但在南北朝时,白丁特指军中应募而来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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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施行世兵制的同时还有募兵制,所谓募兵便是征兵。可如果一应募便成为兵户,使得后代子孙皆固定为兵,则哪还有人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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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朝廷规定应募之兵单独成队,家非兵户,户籍也不入兵籍,简而言之还是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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