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色灯笼里烧的是上好的蜜蜡,拢了那一方天地氤氲着暖红色,带着一点焦甜,吸进肺腑里都是淡淡的甜香。
林随安就蜷缩在那一方暖红色里,一口口喝着男人喂过来的药。
屋里很静,偶尔有勺碗磕碰的脆响,还有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呼吸。
林随安人瘦小呼吸声也轻,像只幼猫,什么都轻悄悄小心翼翼的。
萧荣就跟他相反,呼吸沉稳,压着嗓子温声跟人讲话的姿态简直能要人命。
就如同此刻这样,萧荣拿帕子给他擦净嘴边的水渍问他还要不要。
林随安磕磕巴巴连句像样的句子都说不出,他先前伤了嗓子跟下颌,这会还没完全好透,一句话里能有半句都是气音。
并不怎么好听。
“不,不了,有……有劳。”
少年人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小衣,从袖口只里露出一点莹白的指尖。
垂头时大半张脸都隐匿在鸦黑的发里,还能看见一点尖下巴。
是那种唯唯诺诺的小心翼翼。
萧荣却没有半点不耐,他这辈子的耐心跟仅有的温柔都给了林随安。
萧荣并不是个话多的人,林随安更是安静,一时间两人无话。
曲儒给收拾的屋子原本是据点的议堂,也就这个地方安静干净地方还大。
外人都知道萧荣带回来个人,除了该站岗守夜的,其余人一早就小心翼翼躲走,生怕惹着这位将军不快。
偶尔有风吹着院子里的杨树哗啦轻响,四月末的天正适宜,不冷也不热。
林随安悄悄打量着坐在远处桌前的男人,抿了唇寻思着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萧荣背对着他脊背挺的笔直,从林随安看他第一眼他就觉察出来了。
面上波澜不惊其实脊背早已经僵硬,生怕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当又吓着他。
林随安看不太清楚男人隐匿在昏暗里的脸,唇抿了抿终于开口。
“萧……”他刚说第一个字男人就起身上前,单膝跪在塌前搭上他额头。
萧荣的手上有很多茧,也带着陈年都消不下去的伤痕,使剑的,纵马的,挥刀的,提枪的。
但并不丑陋,骨节分明手指又长。
抚在额头上干燥又温暖,就如同此刻这样。
男人伸手搭上他额头,看着面前人脸色没什么不适才放心。
先前在他额头上的手下滑,最后落在耳垂上碰了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