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他面前的那个帝王。
求他放过自己,放过自己肚子里那个幼小的生命。
大殿里人影绰绰,个个低眉顺眼没有一个人看他一眼,哪怕是怜悯的一眼。
可是没有,更没有人能救他。
他除了发出凄厉含糊的尖叫跟嘶吼别无其他,像一只落入囚笼的兽,浑身被刺鲜血淋漓却妄想着找个出路。
在这绝望里突然有了一丝光,有人带着光走到他面前蹲下,而后摊开掌心。
“跟我走。”
男人掌心温暖连同声音都温柔,他被人吻上眉心时撞进了一双青灰色的瞳仁里。
异族男人的深邃眉眼并不让人觉得凶狠,带着笑意。
“随安,跟我走。”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七月盛夏的医馆,谷里的风不怎么闷热,他蹲在树荫下给那匹高大的黑马前蹄上上药,有阵风吹来带起太阳下晾晒草药的药草香。
那匹马不耐烦的嚼着他的头皮,偶尔打几个响鼻。
包扎好后他起身突兀撞进身后异族男人深邃眉眼里,半是惊吓半是羞赧,手中的药箱咣当落地。
林随安烧红一张脸磕磕巴巴连一句像样的问好也说不出,比他高了将近一半的男人弯下腰去给他拾药箱,因为另一只手臂受了伤吊在脖子上姿势还有点怪异。
他看向男人递给他的药箱后退半步,像只炸了尾巴的小兔子踉跄逃跑,连药箱都忘记拿。
那时他才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根本懂不得什么情爱。
连最初的悸动都被他当成慌张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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