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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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震惊，从一开始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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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胜说出“苟富贵，无相忘”的时候，在他依然是个雇农却信誓旦旦“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的时候，就让不少人感到惊讶愕然，甚至还有几分不可思议与嘲讽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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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个挣扎着混饭吃的雇农而已，怎么就敢想“富贵”了？又怎么就能说自己“鸿鹄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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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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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于陈胜的不理解甚至不赞同，也都是发自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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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过都是最底层的平民，怎么就能想着这种富贵？我们又怎么能“富贵”的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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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当然是最后一句——怎么可能有什么富贵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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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生下来就是如此，就要这样地挣扎着过日子，祈祷上苍能够风调雨顺，祈祷当地的官员不要贪得无厌，祈祷朝廷能够减轻一些赋税……然后，就这么过日子，成婚生子，再告诉自己的孩子如何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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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如此，一切向来如此，一切也本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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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能想那些富贵呢？那和我们这样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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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祖坟冒青烟，家中撞大运，得了贵人赏识，过上了更好的日子，那也完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根本不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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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心中这么想着，与他人这样议论着，但一双双黑沉沉的眼睛，却还是眨也不眨地注视着眼前的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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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么想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这么说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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