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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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是棋盘上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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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阴,隐隐有下雨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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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来的人是老旦,她年岁有些大,头发青黛,眼睛有神,一张脸窄长,依稀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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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老旦道,她问安李毓灵,见李毓灵坐于廊下摇椅中闭目养神,在心里揣度着这位到府许久却不显山不露水的二姑娘,“您今日想听哪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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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灵听见了她的话,光听声音只觉婉转动听,她微睁开眼,等了两秒,缓缓道:“从头讲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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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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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旦心中有了底,再看向李毓灵时,胆子大了些,唱戏者眼睛灵动多情,望向李毓灵虽是打量,但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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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李毓灵眼睛不好,她看不清老旦眼里的情绪,蔻枝不如枣冬心细如发,也没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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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到对方的眼神,垂下眼,手指在身上盖着的棉薄毯轻轻摩挲,有两缕长发落下,垂在脸边,将她的整个姿势多添了两分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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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起来有些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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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旦开始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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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唱腔,只是将牡丹亭念一遍,就费不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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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一共五十六篇章,老旦来时李毓灵刚用完膳,从那时开始念词,到中午,太阳没有露出一丝身影,反倒乌云更加密布,这时就已念了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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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旦念了一上午,嗓子有些哑,不过瑕不掩瑜,嗓音依旧婉转,如常鸣的黄鹂,一直高展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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