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穿刺

人家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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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告诉对方，自己早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感到恍惚，曾经的郎追理解一些道理的方式，不是由父母来教育，而是通过在现实里吃下惨痛的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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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低头玩着自己的兔皮手套，小手指搓着软软的毛，这是郎善彦学解剖的副产品，兔皮经过鞣制，被秦简缝成小手套，还有兔皮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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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问：“阿玛今晚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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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将他搂身边：“不回，今晚就咱们两个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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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他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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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问题时，他已做好被敷衍的准备，因为根据他的猜测，郎善彦此时的去处实在不适合让孩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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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简却说：“他去精进医术了，妈妈老家在闵福省，那儿靠海，有一些人学西洋医术，有时候他们也会一整夜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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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想，她没将事实说全，却也没对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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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郎善彦今晚会去义庄解剖，解剖是钻研西洋医术时必经的过程，郎善彦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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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以前也解剖过很多尸体，在金三角，什么死法的尸体都能见得到，他曾为那些恐怖的死状夜不能寐，并为此极端害怕老鼠，在金三角有很多人，他们抛妻弃子，沉浸在赌博和药物中，他们死后的最终归宿，就是被郊区的老鼠啃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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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追怕了很久的老鼠，直到有医闹的诈骗犯，打瘸了他的腿，又往他身上倒了一筐活老鼠，那个诈骗犯将此称为“仁慈的惩罚”，而郎追怕到极点居然脱敏了，他默默起身，将身上的老鼠扔掉，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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