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几分温和:“怎么,还要我请你过来?”
不会有人再比晏千俞更了解先生此时的状况。
别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没有佣人,我今晚会死在这吧。他想起偶然一次回到家时,被先生带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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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爷头枕在他腿上,气息冰冷,带几分血气。
“爷…”他想起客厅陌生的两个人,好奇张嘴。
“嘘,安静。”
卧室窗是开的,客厅内女人狼狈的哭泣求饶声传到晏千俞耳朵,他内心小人好奇到抓耳挠腮,面上却不敢有任何表示。
女人的求饶声逐渐有气无力。
晏千俞能感受到路爷的隐忍和不悦。
“爷,不去阻止一下么?”他小心翼翼地问。
“……”冰凉的声音传来,“人也清了面子也给了,阻止什么?老大不小了,连妻子都管不住,能让她从美国跑回来,真是越活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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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家暴虐的基因未随血液稀释,而是刻在骨里,愈积愈浓。
这是晏千俞第一天当妻子,也是第一次“享受”清场的待遇。
像是蛇攀上他的后背,他想起那个家庭医生连夜赶来抢救先生母亲的场景,感到毛骨悚然。
他“扑通”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地板,慢慢向先生方向爬去。
路倦书指节拭去唇角的奶渍,随手晃晃手中的杯。
冰块和玻璃杯碰撞,叮当作响。
“哗——”
玻璃杯像蛛网,继而崩裂到地面,华丽又令人绝望到富有诗意。
疼痛不难忍受,但等待疼痛的过程,就像是走在永夜,你不知道下一秒踩到的是平地,还是铺满地面的图钉。
锋刃的玻璃撕裂晏千俞的膝盖和手腕,碎裂的冰碴扎进他的血肉,乳白色牛奶与猩红的血液交织,血肉模糊,绘成一副血腥旖旎的画。
想求饶,想叫出声,想随着本能痛哭出声。
但他不敢。
路倦书抚摸着妻子的头发,然后扯住他的头发根部,将其抓起。
他感觉头皮都要被扯掉,只能随着路爷的力,以此减少疼痛。
他紧咬唇,嘴唇破口流出了血,却不敢在此时发出一个音。
先生像教导学生一样,语调缓慢儒雅:“我是不是今天才说两遍,以后不要惹我生气了,”他睫毛轻扫,眸子抬起,微微的暗,“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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