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捧着鎏金手炉从底舱上来。
允禩疾步上前:";夜里风硬,怎么不穿件披风呢?";
若兰将手炉塞进他怀里,转身朝允塘福了福:";婉宁在舱里临《多宝塔碑》,说要给您看笔力长进。";
“好,我一会就去。”
待那杏色身影消失在旋梯口,允禩抚摸着鎏金炉身上的缠枝莲纹,轻声道:";你看这浪,前一刻在湄洲湾还是碧玉般温润,出了外海就成碎琼乱玉。"; 他忽然指向漆黑的海平面,";但任它如何狂悖,终归要跟着月亮的引牵。";
允塘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正巧瞥见底舱圆窗里透出的暖光。他喉头忽地发哽,不知为何想起玉檀绣的并蒂莲。
";离京那日..."; 允禩的声音混在浪声里,";皇上塞给我一卷《海国图志》,书页间夹着片枯海棠。"; 他自嘲般笑了笑,露出眼角细密的纹路,";你可还记得乾清宫外那株海棠,还是咱们小时候一起栽的。";
“他是咱们兄弟中最会算计的。”
允塘正要开口,忽见婉宁举着宣纸跑上甲板:";阿玛快看!"; 稚嫩的颜体写着 ";长风破浪";,墨迹未干就被海风掀起。
“咱们婉宁的字是越来越好了呢。”允塘看着开口说道。
“风大,咱们进去吧。”说罢允禩带着婉宁回了屋内。
允禩回到了房内看见玉檀正在泡茶:“爷回来了。”
允塘坐下望着她低垂的脖颈,碎发下隐约可见道淡粉疤痕 ,那是宗人府的炭盆迸出火星烫的。
";当啷"; 一声, 玉檀看着允塘不明阴晴的神态,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玉檀慌忙叩首,发间素银撞得案角闷响:";奴婢该死。";
允塘忽地想起在宗人府,她也是这样伏在青砖地上,一再恳请自己不要把她撵出去。
";宗人府的冬天那么冷。"; 他指尖摩挲着汝窑酒盏的冰裂纹,";爷得了风寒发热你抱着爷暖在怀里。如今倒学会自称奴婢了?";
玉檀肩头一颤,允塘突然起身,玉檀嗅到他襟前熟悉的苏合香,混着新沾的酒气,忽觉腕间一紧,整个人被拽坐在紫檀圈椅上。
";看着爷。"; 他屈指抬起她下巴,拇指蹭过那道淡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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