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机器运转的低低的“嗡嗡”声。
在这样窒迫的气氛中,指挥官却仿佛忽然间镇定了下来。
他向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
再后面的布置欧兰铎就没太听明白了。一连串急速的专业名词从几个为首的工程师嘴里吐出来,坐在计算机前的操作人员手指翻飞,疾速地敲打。
他看不懂的仪表盘高速运转,指示灯一刻不停地闪烁,精密的数据紧张地传输,大的屏幕上,新的图像将搜索的雷达取代。
忽然有人说:“目标进入巡摄范围,有图像了。”
屏幕上,图像刷新,欧兰铎下意识地看过去,呼吸一紧:
那是一架小型的水上飞行器。
灰白的颜色,悬臂的飞行翼,一双船型的浮筒挂在机身下面,摇摇晃晃地飞在模糊的图像里,像一只远渡重洋的鸟。
驾驶舱里有一个虚浮的人影,飞行器越近,身形越是清晰。
在飞行器的颠簸里,她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可是没有真的倒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注视着这个身影,欧兰铎的眼睛里面,聚上了一些泪水。
屏幕里,樊华将手臂缓缓地抬了起来,遥遥地向着指挥室敬了一个礼。
欧兰铎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唰”的一下子淌了下来。
10.15
霍德森回到驾驶舱,重新定位飞行器的航线,而樊华站在舱门边,远远地望着北港口区的天际线。
海风拂起她的长发,发丝割破了浩渺的大海与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