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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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一族族长，诺亚也不能逼着奴隶们违背神的旨意干活，否则他将会引起人们的愤怒。草原上的各个部族虽然信仰不同，但都同样相信自然的变化代表神意。地震对太阳族来说仅仅是造成了一次小小的惊慌，但对远方的山族则意味着可怕的灾难。宴会的推迟，意味着太阳族有更充分的时间做准备，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也意味着诺亚更忙了。

首领的位置不是让他享福的。奴隶们不再集中在工地上，便会被分配去做其他各种各样的活。种植、打猎、采集……去哪里做什么，都需要听从他和几个部下的安排。继续往森林深处前行，每一步都可能有危险。为了最大限度减少人力损失，他们需要更多详尽的信息。

太阳族的规模相较当年他们出发之时已经大了太多。在战争过程中不断吸收的小型部落虽然也在逐渐归顺于他们的文化，仍然不断有摩擦。在砍掉几个带头的破坏分子人头后，诺亚终于开始意识到一个问题。

靠杀光异教徒来促使信仰统一是不现实的。信仰只能维持他与他自己族人们的联系，却无法引起那些异族的共鸣。长此以往终究会导致叛乱。想要实现完全统一，他必须找到一种东西，使其成为人们唯一尊崇的法则。

但难道还有比神更高的存在吗？他冥思苦想却不得其解，在又一次处理掉一场不大不小的纠纷后，整整几天解不开眉头。以至于哪怕隔窗遥遥望着远方天际的星星，他也还是难以抑制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不高兴。”诺亚翻了个身，一把把人捞进怀里，“沼泽地过不去。我们派了几波人，都折在了里面。”

虽然不会引起明面上的动乱，但连续的指挥失误之下，部下们最终会怪到他头上。奴隶进入沼泽后不少走着走着便沉下去，死的死伤的伤，少数回来幸存的也不断发冷发热，如此反复，大家便都不再愿意送死了。

柔软的肌肤贴在面前。诺亚一口咬下去，但纯属烦躁所致。安卡达疼得脸颊抽了抽，没躲开。

“过普通沼泽，”他轻轻抚摸着少年后脑勺，试图转移注意力让他松口，“最好抓着树藤，或者人与人捆着绳子前行。”

“如果有毒气……可能要麻烦一些。”安卡达想了想，“虽然也有治疗的方法，但还是先避开吧。”

这招很有用。诺亚果然不咬了，抬起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是月族人。”安卡达难得笑出声。他们在这座森林里已经不知生活了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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