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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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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在美稷城外宿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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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其余曹军将士都已经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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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五六天的急行军,今日又大战了一场,曹军士兵们饶是铁打的汉子,也实在坚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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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塞外,夜晚颇有几分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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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独自坐在大帐外的篝火旁,目光深邃,仰望着满天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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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心中并没有大胜之后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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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他还莫名感觉有些压抑,耳旁呼啸的风声中,似乎还回荡着南匈奴百姓临死前的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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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他自穿越后,第一次下达的屠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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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感觉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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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想不通,那些动辄屠城数十万的将领,是怎么熬过心理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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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以后再也不屠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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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长叹一声,苦笑摇头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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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公孙瓒从远处走来,抱拳道:“孟德兄,方便聊几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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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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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微笑点头,抬手示意公孙瓒坐下,问道:“伯圭兄,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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