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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照胆'碎得可真彻底。\\"来客的叹息裹着潮湿的咸腥气,像是刚从深海打捞上岸的沉船木,\\"林先生可知,镜渊的侵蚀是从伤口开始的?\\"暮色像滴在废油上的墨汁,在废品站铁皮棚顶洇开诡异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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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满后退半步,右手结晶在铜镜框残片前震颤出细密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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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来客青灰色的指甲——那上面凝结着与孤儿院窗台相同的暗绿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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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渊的伤口,先生倒是说得轻巧。\\"林阿满用缠着绷带的左手抓起扳手,金属与结晶相碰迸出零星火花,\\"您这卦纹和昨夜爬进我屋里的水鬼,怕不是同个师父教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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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装男人轻笑时,喉间传出贝壳摩擦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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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里摸出个锡制烟盒,盒盖上嵌着的八卦镜碎片正与林阿满掌心的结晶产生共鸣。\\"二十年前白柳镇发大水,冲出了半幅唐代镇河碑。\\"他忽然扯开领口,苍白的锁骨间竟嵌着块棱形水晶,\\"碑文记载着'照胆'本有阴阳两面,阴面照孽,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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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狗突然冲着生锈的油罐车狂吠,车斗里堆积的易拉罐无风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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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端着搪瓷杯出现在仓库转角,杯中的茉莉花茶蒸腾起的热气在空中凝成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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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阿满瞥见来客袖口的银线卦象正在逆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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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晶在吞噬你的善意。\\"男人闪电般扣住林阿满的腕骨,指腹按在跳动着幽蓝荧光的结晶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