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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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苦药入喉，各种银针刺入体内，将晏海刺得千疮百孔，也将他活脱脱变成了个药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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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寝殿内弥漫着极重的苦药味，日日夜夜，久久不散，也硬是把他病态的脸，熬到发青发黑。他甚至有时候都不主动吻无渡，生怕他嫌弃自己，也不想他与自己一样，去尝这种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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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他与晏听情意绵绵，相濡以沫，可病痛再加上药物的治疗，使得他生不如死，难以承受，这也让他一时间忽然就分不清，到底是死亡痛苦，还是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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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活着的人安心，面对着这些无止尽的苦药，还有折磨肉体的治疗，他也只能强忍着一言不发，承受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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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他想承受，就算他愿意承受，可身体已然到了极限，十次喝药，六次都吐了出来，他吐得厉害，光是看着就令人揪心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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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吐了以后，却又强迫自己再饮下一碗，要是再吐，就再喝，直至喝到不吐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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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活命，为了不辜负晏南坤的用心，也为了跟晏听与死亡争夺一个未来，他尽力配合，不顾一切，可效果却仍旧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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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无渡”，再又一次痛苦的治疗之后，晏海终是熬不住了，他绝望的看着晏听，带着些哀求，带着些商量，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能不能，不治了？我真的……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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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极轻极轻的一声叹息，晏听勾起嘴角笑了笑，他合上眼帘，一滴泪从眼尾划过，他颔了颔首，温声道：“苦就不喝了，痛就不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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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感同身受，可看着他被药物折磨至此，晏听的心也跟着遭遇了凌迟，爱之极深，他竟分不清，到底是看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好，还是让他舒舒服服的合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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