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严烬当初亦是仗着两人情深恋火,才能拂着周纯玉的性子,与宋恒玉来往。后来他们关系大坏,严烬身体也不大好,嫁了梁墨选便出了国,再没见过宋恒玉。
周纯玉对弟弟怎么成了自己的司机不置一词,只淡淡道:“去六国饭店。”
周纯玉职务特殊,不便大事铺张。他把严烬带到六国饭店,亲力亲为开了两间房,晚饭就在酒店大堂,选了一张靠床的四人桌。宋恒玉却不配与哥嫂同席用餐,他拎了严烬的行李箱去房间,下电梯后去觅个快餐店来打发。
严烬坐在窗边,透过玻璃看宋恒玉匆匆从人行道上走过。数年不见,少年人出落得如一棵秀丽的香樟,挺拔秀气又沉默,只可惜父母哥哥,诸等亲人是不由他自己挑选的。那么好的一块玉,却无人肯细细地琢他。想到这里,严烬唇角的笑便淡了。
他伸着腿,小腿在桌子底下不经意抵着了周纯玉的腿。周纯玉体温偏高,透过裤管传到他脚上,严烬本来无心,这一下子反倒贪恋起来,伸着腿不肯收。周纯玉抬起眼皮冷冷扫了他一眼,收回腿将菜单推到他面前,招来侍应生道:“五点前菜,红酒酱鲜鹅肝一例,惠灵顿牛排一例,迷迭香低温鸭胸一例,芝士焗龙虾一例,沙拉一例,雪屋派对一例,咖啡红茶各一。”他又转向严烬,“不知道师母爱吃什么,看着选吧。”
不等严烬开口,阮合已轻声补道:“雪屋派对就免了,换一例法式浓汤,一例南瓜汤。”他看着周纯玉,语调带嗔:“师母哪吃得了冷冰冰的东西?”
周纯玉勾唇一笑,摊了摊双手:“好好,我自然不比你周到。”
严烬一口没吃,这下已给气饱了,只点了一份沙拉一份煎银鳕鱼,径自沉默下来。
菜品按着用餐顺序一一奉上,色色精致漂亮,严烬却只看一看便没胃口。他是地道的本土口味,去了国外后,梁墨选不像周纯玉般懂得下厨,就雇了阿姨殷勤伺候着。他虽然吃得少,总还吃得下去些。然而现下只隐隐嗅到法国红酒的味道,已大觉反胃。
他慢慢放下刀叉,缓缓退开椅子,说:“失陪一下。”
周纯玉顿了顿,还是下意识回头去看他的身影,看他又瘦弱又臃肿的身体慢吞吞往洗手间的方向去,稍稍松了一口气。
阮合不关心严烬的去处,却将周纯玉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叉子上那一点主厨做得极用心的红酒酱鲜牛肝,刹那就索然无味起来。
足足过了十五分钟,严烬仍未回来,周纯玉食不知味了足足十五分钟,终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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