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涎,一脸疯相,搂着母亲叫娘子,扯着父亲唤小厮,张员外急请来名医诊治,把了半天脉搏,结论竟然是:中邪了。
既是中邪,那便和医无关,张百龄到处去寻些有法术的和尚道士,前两日来了个和尚,身似菩萨,笑如弥勒,捏着拈花手,口颂金刚经,自称南海菩提士,来中土普度众生,弄得张夫人真当他是菩萨降临,好饭好菜伺候,末了,却被张仇在他光头上扣了一坛子屎尿,落荒而逃。
张仇的病虽重,但除去那溺子的张氏夫妇,合府上下却人人明白他的病根,起因是张仇在外做官的大舅有些门路,见新政县县尉已快到退仕的年龄,便想给他的外甥谋个差事,也好顺便照顾自己的家小,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有功名,至少是举人。信捎到张府,张百龄大喜过望,县尉虽不入流,但好歹也是个官,可转念又凉了心,儿子连童生的资格都没有,何谈举人,好在离县尉退仕还有一、二年,现在学还来得及,在委婉和儿子说明今后须得用功读书后,张仇一惊,便突然中了邪。
张百龄虽然也觉得这邪中得有些蹊跷,但身子老迈,禁不住夫人的擀面杖伺候,只得派人四处寻仙问道。
......
“他奶奶的,去哪里找捉鬼的瘟猪道士?”
张才揉着额头上红肿的大包,恼恨地骂道,这已经是他两天来的第三个暴栗了,明明少爷是假装,偏就老爷和夫人看不出,把所有家人赶出来寻找什么和尚道士,这寒冬腊月的,和尚道士可不窝在被子里想尼姑道姑吗?
“无量佛!施主可是在寻道士?”
张才猛地一惊,急回过头来,象见了鬼一般,吓得连退几步,自己刚想道士,道士就出现在身后,只见他眼前出现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皆笑咪咪地望着自己,那老道士身穿一件满是刺毛的蓝色麻布道袍,上面斑斑点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左手甩一柄马尾拂尘,右手却死死拖着一只粗布口袋,看那架势,象是怕人抢去,指节都捏得发白了,而旁边的少年道士,身上粘满枯枝草屑,两只拳头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