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气呵成。
半个时辰交卷。
四五个姑娘簇拥着文清婉上前。
文清婉眉眼弯弯,笑意浓厚。
面容、妆束,较福寿山精致明艳了许多。
文清婉半俯下身,将薄薄画纸推到山月眼前:“柳夫人,您便是这样打发我们的吗?六司请您里授艺,头一堂课,您就躲懒——叫我们画画有什么用处?我们若是一个个都画得气韵生动、精湛绝伦了,还请您来做什么呀?”
文清婉毫不掩饰她的敌意:福寿山一役,她输给眼前这个蠢女人败得彻底!进宫自然不差,一条青云路,只要肯上进,做娘娘自然尊贵无比,但这路上太陡太险太多未知,就怕一路搏杀上去,最后落个一招不慎满盘皆输的结局。
相比之下,柳山月的路就明朗舒坦多了。正三品的诰命说封就封,偌大的宅子说住就住,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前程就在脚下,根本不需要自己搏命!更何况,进京后才听说,那位传闻中人憎狗厌的御史大人分明长得俊朗无双、丰神玉立.
她输得冤枉!
她必要在这四方天中混出些名堂来,好好打打这群没眼力的脸!
山月未抬头,目光停留在文清婉的画上,画的水墨,心头杂念太多,素日又未多加练习,较之福寿山的画作相差甚远了。
先前所画的鸟工笔,技艺纯熟,虽有匠气,却亦可从中探听几分灵气。
如今技艺生涩,灵气全无,短短数月,竟已无半分可取之处。
山月神色平静,沉声开口:“怎会没有用处?”
“自古来,下笔见人品,姑娘下笔狠戾,笔稍之间满含仇怨、悔恨、不甘和冒进——将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