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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支箭矢射到树顶,树顶上挂着的灯笼一个接着一个由近及远地亮起,“轰”地一声,百步之外的空地上不知何时生起一个巨大的浇了松油的火盆,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架由八匹骏马套起的檀木马车架,车架旁丝竹之声靡靡而响,十几个婀娜扭动的白影与乐声作伴。贺水光一点一点向姐姐挪动,眸光惊惧:“是鬼.是.是鬼吗..?“
不是鬼,是人。
贺山月微微眯眼,看到了树影幢幢后的车架上坐着的姿容肆意又张狂的几人。
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黑衣人从天而降,将四人快步推搡到平地中央。
没有树影与林蔓的遮掩,贺山月仰起头,死死盯住檀木平台车架上。
车架上共有五个人,四男一女,坐在最中间的便是那个女的,所有人的年岁都不大,十六七岁,七倒八歪地斜靠在长长的白羽毛点缀的座椅上,身前摆放有低矮的案桌,案桌之上,晶莹剔透的葡萄、从未见过的瓜果、不知是什么材质但散发出绚烂光晕的酒杯,还有同样东倒西歪的许多个双耳酒盏。
淌在檀木车架上的美酒,散发出醉人的浓香。
平地上用藤蔓串起的四人,在高高在上的车架前,好似一串局促的蚂蚁。
“你们看!你们看!他们好像拴在一起的臭虫呢!”众星捧月的女子肤容白皙,乌发鸦黑,长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一颗红艳艳的泪痣恰好缀在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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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着肩,下颌倚在肩头,眼神迷离但笑容张扬,明明是朝着所有人笑的,余光却瞥向了左边。
“谁说不是呢!离这么远,都闻到臭味了!”唯一没坐着,在案桌外侍酒的男子急忙接话,半蹲在一旁给那女子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