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用大拇指不客气地强行搓开了言欢紧皱起来的眉心,其实早在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言欢的异样——
他将自己封闭起来,行尸走肉一般机械地做着一切,对外界几乎没了共情的能力,即使发现他受伤的时候回了魂,但之前对他的那种无条件的信任感却没有了,哪怕季凡谋算一切的成果在胡不归到来的时候就已经初现端倪,他还是消极地要将最坏的打算,如同交代后事一样地告诉季凡。
明明是几天前还一腔孤勇地为了他跑去单独搞掉了晁锡的人,可是仅仅几天之后,言欢却用一道“我不会拖累你”的墙,在他与自己之间建起了一道屏障。
那无关爱也无关信任,他们仍然相爱,他们依旧毫不保留地信任彼此,只是因为已经失望过一次,已经本能地害怕再度面对这种情绪,所以不敢再让自己轻易地有任何的期待。
季凡知道,言欢如今一切的改变,都是他失约、一连几天音讯全无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活该承受这样的结果。
可是……
季凡将言欢轻拥入怀,放开他的手,转而小心翼翼地扶住他的后脑,一下一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语气里透着压抑了许久的痛苦慌乱和哀求,“亲爱的,求求你……不要放弃希望,也不要放弃我。”
“放弃你?”言欢啼笑皆非,“没有这回事。其实我刚才跟你嘱咐我后事的时候,还有一句话没说完。”
他拦住皱眉要说什么的季凡,径自把刚才犹豫着没说完的话补了上来,“——我记得你家是有祖坟的,你把我带出去了,就把我埋那里,行不行?”
季凡通红的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至于希望……”言欢也不管他的伤了,主动挨近他,疲惫地将下颌搁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似满足,似叹息:“凡哥,我好累啊,实在跑不动了。这一次……你带我去抓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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