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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还是老样子,大门一关,全部取暖照明灯打开,温度逐渐升起来。高温高亮的环境里,言欢睡得很不安稳。
他恍恍惚惚地做梦,梦里十八岁的佟诺林与二十二岁的言欢纠缠,一个人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疯狂地朝季凡奔去,另一半却缩在暗不见光的角落里,像下水道里的耗子一样,渴望又怯懦地远远看着这一切。
他看着曾经的自己与季凡相拥,两个人紧紧抱着,而调教师出现在他的身后,凶狠地拽着头发,将他扔进了更绝望的深渊。
梦里的嚎哭让浅眠的人倏然惊醒,憋胀的尿意不断摧残着越发脆弱的神经,让他再也睡不着了。
汗液渗出来,蜇得脚下伤口越发胀痛,他茫然地抬手擦了下差点落进眼睛里的汗,看了看角落里亮着的监控,又低下头,兀自熬着这每一分每一秒。
直到囚室的新风系统和空调都被打开,刺目的取暖灯被关闭,普通的LED照明亮起来——浑浊的空气被迅速排出,闷热的温度降下来,他知道,他终于又熬过了一个晚上。
有人来带他出去,他跟在那人身后,已经肿起来的膝盖每挪动一下就针扎似的疼,但他爬行的动作依旧优雅迅速。
像一头被彻底驯服的、温顺的幼豹。
他的囚室里连简易的灌肠装置和马桶都没有,从几年前进到地下区开始,他的清洁和排泄就是完全被调教师们掌控的。离他的囚室不算远,“非”字型走廊,转过去一个弯,尽头就是一间大型清洁室,跟他在同一个区域、房间里同样没有配备卫浴设备的奴隶们,每天早上会被工作人员们带到这边来进行统一清洁。
就像冲洗一个没感情的物件儿,他们在墙边跪成一排,负责清洗的工作人员们直接拿着高压水龙头对着他们冲。
水温是看工作人员们心情的,对经常带着一身伤过来“洗澡”的奴隶们来说,凉水算是格外开恩,灼烫的热水兜头冲在伤痕上,才是与滴蜡不相上下的另一种责罚。
言欢平静地越过沟渠状的下水口,挨着先到的奴隶,举起双手抱在脑后,分开双腿面朝前跪好,在他之后,又有几个奴隶陆续挨着跪过来,每个人都沉默、疲惫而麻木。
因为被少主亲自叮嘱特殊“照顾”的缘故,在地下区干得时间久点的老人都认识言欢,前面穿着普通工作制服的男人看见他,并不意外地挑挑眉,揶揄地打了个招呼,“哟,花魁回来了。”
言欢垂下眼,平静地打招呼,“早上好,先生。”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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