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舒服服地泡脚,闻言不在意地说:“红旗是车,再说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厂子起名叫红旗的?腾飞或者光明吧,哪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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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一父亲依然举棋不定,最后甚至使出了抓阄大法。陈进峰记得他当时抓的是腾飞,最后工商登记证上的名字却是光明,他问父亲为什么又改了,父亲不好意思地告诉他:“工商局外面有摆摊算卦的,我花五块钱算了一卦,人家告诉我从五行上来说光明比腾飞好,我就选了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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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陈进峰第一次意识到光明厂对于父亲的重要性,重要到坚定的唯物主义共产党员陈汝辉同志不惜违背一次自己的信仰,选择偏听偏信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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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的品牌商标也是父亲亲手设计的,老气横秋的椭圆红圈配金色楷体字,他老人家偏偏非常自得,连连称赞说许多年没写出过这么好看的毛笔字了,哪天他要是死了,叫陈进峰不用给他烧纸,烧几个印有光明牌的包装袋就行,他就是死了看见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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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进峰依言,每逢上坟必在坟前烧几个光明的包装袋。父亲九泉之下是否真的高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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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不愧疚呢?父亲走了,他留下的光明牌也跟着销声匿迹。好不容易有了失而复得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机会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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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寒衣节的时候他刚刚跟父亲承诺过,下次来给他带光明牌的新包装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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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们点儿背。”回过神来的陈进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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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语气中的怅然仍旧在贺兰的心上重重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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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没办法了?”贺兰大声说道,“大不了咱们从买家那里把光明牌买回来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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