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转向牢笼里的沈常安。
他用西麟语骂了几声,可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满含怨恨地被人送离草原。
沈常安看戏似的半倚在笼子里,裹着的熊皮上全是积雪。
他想抖落些,奈何浑身无力,只能由着雪沫子越积越厚。
怀里的兽皮水袋也快凉了,还剩点儿余温,正好能用来解渴。
可惜手抖得厉害,他拔了许久也没能将瓶口的塞子弄开。
他喘了口气,呼出的白雾迷了视野。
抬头看,阿古勒正不紧不慢地朝着牢笼走来,把白花花的雪地踩得咯吱响。
腰间的各式兽牙和玉器相撞,没穿外衣和铠甲,一身玄色皮衣,只有护腕和长靴的地方裸露着被捆缚的兽毛。
鹅毛飞雪落在肩上,把那一身戾气显得越发刺骨。
阿古勒的个子很高,且身体健硕,但与草原上的其他将士相比,也实在谈不上魁梧。
尤其是那张脸,冷峻阴沉。如果上战场时不戴个兽骨面具,甚至很难有将军那番震慑气度。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举手投足间仍然让人不寒而栗。
阿古勒在牢笼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向浑身发抖的沈常安。
笼子被放在堆积干草料的地方,四周又有干柴堆积,按理这沈常安即使没有兽皮也不至于冻成这样。
他看了一会儿,沈常安始终没有开口求饶。
这姓沈的痨病鬼也算是能耐得住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