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闯的祸太大了,只能由我抢着出面处置了,让他在家里避避风头,顺带钻研圣贤书,把学问做透了,十年后一鸣惊人,也是青史留名的大事。现在出来,只会人抓着把柄,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程夫人连连点头,看婆婆声色俱厉其实只是寻常闭门读书,陈夫人就放心了,只要不关着她儿子就好。想起刚刚女儿荆钗布裙、素面朝天的模样,程夫人又不好意思开口问道:“母亲,真都要让丫头住在家里吗?不是我不心疼她,可公公、老爷不是说过,家无再嫁之女,丫头可是和斐家离了的啊。”这早晚是要再嫁的,与再嫁相比,留在夫家一辈子,影响更差。
“住口,这话不许再说!”程老夫人断然喝止,道:“斐巨是什么人,卖国求荣,抛弃妻子,这样的人品,离了他才是我洛学程门的风骨。刚刚阿楠、阿杉都在,我没好说你。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既然知道她受委屈了,就该接回娘家了,何故让斐家人如此折辱。”
“母亲恕罪,媳妇儿是怕影响家里的名声……”
“好了,现在家里有我呢,你好好照顾几位孩子就是,也约束好家里人,不要乱嚼舌根,今时不同往日。”
“是,媳妇知道了,不定守好宅院,照顾好孩子们。”程夫人拜倒承诺,知道女儿回来不会影响儿子的前程,她就放心了。程夫人关注的重点,永远都是家宅小事、鸡毛蒜皮。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程老夫人一个人颤巍巍拄着拐杖来到卧室,卧室墙上挂着程颐的画像。程老夫人焚一柱清香,插在画像面前的小香炉里,闭目祈祷。
“老头子啊,你去的太早了。家长没有顶门立户的人,唯一资质聪颖的哪一个,却成了寡妇,立身艰难。今日肯定有人帮丫头,不然她不能全身而退。那些来找我的人浑身煞气,只能是沙场上摸爬滚打的骄兵悍将才有如此风采。肯定是个大人物在丫头背后,可我不敢去查,不能去查。甚至不能说,家里没有能拿主意的人,程家再也经不起波澜了。你就是去的太早啊……”程老夫人絮絮叨叨,她已经是以为难得有主见的妇人,可程家的重量、程门洛派儒学的分量,依然是她承担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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