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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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世（第一卷）

作者:海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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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的猫又抱进了店。

后来的几十年间他们在城里又碰过几次，到那时青行才知道，烟罗在她们姑获鸟的族群里算是异类。她喜欢与人为伍，每年七八两月都会变换成不同的女子形态到城里生活。近五十年是常年呆在城里，只有冬季瑞雪封山之时才会回到山林，赏赏雪景，访访故友。青行在第次见面的时候就问过她，为什么不在山里和族群起生活，而是选择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类。而烟罗也只是伸手拿起盏粗茶抿了抿，笑笑便不再说话。于是这个尘封了近五十年的答案，在他们上次见面时才缓缓开启。

彼时的烟罗化作个卖布的老妪，静静在清晨刚刚苏醒的集市边上，既不吆喝生意，也没什么动作，只是遥遥地望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往来贸易的商贩，那些或年轻或苍老的面孔，皆样样不落地尽收她眼底。人间百态，如梭光阴，她作为个看客，倒也看得高兴。

青行依旧化作只幼猫被她抱在怀里，正觉无聊透顶昏昏欲睡之际，耳畔突然传来她随之变得苍老的声音。

“——以前你这只小野猫还问我，为什么老跟人类混在起。后来我也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们妖怪天生寿命就长，倘若修炼得当，又懂得自保，万年不死也是常有的事。我在这小小的方山谷里活了数百年，过了数百个春夏秋冬，听谷风呼啸，看云起云落，再美的风景也都看腻了。看到最后，竟觉得时间像是从来没有流走过般，到了不知今夕何夕的地步。”烟罗伸出皱皱巴巴的手，枯枝似的指尖轻轻抓挠着青行的耳廓。

“所以我只有来这城里，身处在人群中，看着他们点点长大，点点成熟，又点点衰老，点点消亡，才会觉得原来时间在流，我也在变。”

她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浮现出老人特有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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