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自己都经历过什么。我知道你的好,可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他愿意真心实意待我好究竟是为了什么。”宝如道:“它很不真实,以致于,让我觉得这日子,也仿如梦境一般。相比之下,还是在风铃院和玉卿,陈家姐姐们在一起时,生活才格外的真实些。”
小修齐睡着了,大大的脑门儿,新月般的两弯眼睛,睫毛长长,四仰八叉的睡着,一个人占了整张床的大半儿,爹和娘都被挤在角落里。
院中不知何时漂起了细沫沫的雪渗子,才不过午后,冬日的午后,总是格外的悠闲漫长。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每日晨起自扪心怀,总要问自己做的够不够好,对不对得起你曾经付出过的一切,一生还长,于你,只此一生,可于我,此生却是一场赎罪之旅。”
宝如圈着孩子,季明德圈着她,轻轻捋着她鬓侧的乱发,道:“是有像裴秀那么个小姑娘,确实是你生的,就像如今这样,可那是与如今完全不同的世道,你也与如今不同,我也不一样,我在某种程度上是个面目极为可憎的人,今日天时还长,趁着修齐睡着,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一讲?”
宝如捋着儿子脑门上那点翘冲冲的头发,虽不懂季明德的意思,大概也猜得到,这与自己对于裴秀那小丫头没来由的爱意有关。
还曾有过一世,那么荒谬,宝如觉得想都不敢想,笑了笑,因为季明德眉目间那无法开解的痛苦,便忍耐着听下去了。至少这一刻,她算是走进了他深埋着悲伤的心里。
……
窗外大雪纷飞,落在青瓦色的瓦檐上,落在朱红色的栏杆上,落在那一株叶子青灰的桂花树上。落在廊下站着的,小丫头们的圆头棉布鞋上,大冷寒天的,她们冷的直跺着双脚。
正殿东侧的暖阁里,杨氏正在一样样检视修齐的衣服,每一件皆是她亲手洗,亲手晾晒,才能收起来的。
出正殿,游廊的尽头,苦豆儿忙里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