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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卓着急忙慌从上京赶回边城的时候,他朝思暮想的兰香妹子,已经被沈漫接到了边城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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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站在府衙后院的房间里,指尖抚过雕花床栏,檀木特有的香气萦绕鼻尖,却盖不住她心头的惶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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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烛台映得纱帐泛起暖光,这与乡下石头房里摇曳的油灯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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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铜镜里陌生的自己 —— 鬓边斜插着沈漫硬给戴上的金簪,惯穿的素衣也换成了绣着金线的绸缎,活脱脱像个被供在庙里的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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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儿,这是官老爷住的地方,我住在这里,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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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发颤,仿佛眼前这雕梁画栋会随时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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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正往青瓷茶盏里斟茶,听到兰香的问话,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娘,你女儿我现在就是这边城府最大的官,你啊,就是这大官的亲娘,住在这里合适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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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的目光掠过窗棂外修剪整齐的假山,那些石头被凿成奇形怪状,哪里比得上老家后山的野石头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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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灶台边缺了口的陶碗,还有院子里总也喂不饱的老母鸡,眼眶不由得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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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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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看着兰香突然红了的眼圈,心下焦急,忙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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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强扯出笑容,喉咙发紧:“没事,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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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她就后悔了,生怕女儿觉得自己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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